寒语山

不要温和地走入那良夜

ps∶不开礼物,谢谢大家,如果喜欢就互动还有和我聊天就行

【民国AU 辛赵不宣篇】命犯桃花(十二)

前文见合集。链接【命犯桃花(十一)

十二

“……现在我们已经确认了丁氏兄弟的落脚点。他们本没住一起,但丁大严令丁二搬去他住的宅子里,丁二也就搬了,这会儿还在收拾。那个宅子离启贺商会不远,看来是老莫安排下的。”

老贼说了半天,却不见元仲辛有反应。刚才元仲辛进屋之后,他只是把老贼桌上的东西都呼噜到了一边去,自己坐在桌上发呆。老贼不满地杵了他一下:“跟你说话呢,听了没!”

“嗯?”

元仲辛回神,略有些迷茫:“你刚说老莫怎么了?”

“我说那么多,你就听见最后一句?!”老贼气愤地拍了桌子:“你到底想啥呢!”

“你先继续说,我一会告诉你。莫白朗他自己出面了?”

“那不知道,是我猜的。以丁牧南的地位,莫白朗会亲自安排也不奇怪吧。”

元仲辛点头:“确实。”

他不禁暗自思忖。启贺商会是C城的新商会之一,但也不仅仅只是C城的商会,更多的是利用自己的资源人脉与外地商会的联络、做C城原本一众商会的推行者。因此,启贺近两年逐渐被C城原本的商会接纳,两相合作,而启贺的总商会正是在X城。以他们在X城发展的大势,莫白朗能这么顺利,多半是依靠丁氏起家,至少也是与丁家相互扶持。如今莫白朗坐镇C城,丁牧南要来。和他递消息让他照应一下,是极有可能的。只是不知道这个莫白朗和丁家的交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,他是单纯地给丁牧南安排住处,还是会替他做别的事?丁牧南悄无声息地来到C城,难道真是为了大哥手里的东西吗?

老贼见他又不说话,忍不住问:“麻雀真是那个丁二?你有多少把握?”

“八成吧,剩下两成得要证据。”

元仲辛将拍卖会的事对老贼详细说了一遍,老贼摸摸下巴: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你要是能从他那里找到怀表,证据就有了。”

“没错。”元仲辛应了一声,又没动静了。

“可你怎么就有八成把握了。我听你说的这些事,判断丁二是麻雀,最多只有一半的可能。”

“另外的三成是直觉。”元仲辛笃定地说:“我有一种感觉。这种感觉驱使我怀疑丁牧北,让我断定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,会比丁牧南还要难缠。哪怕所有人都说他不成大器,我也觉得他扮猪吃虎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元仲辛眯起眼睛,回忆晚宴上和丁牧北短暂的交汇。

“老贼,你一直看着我长大,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,事实就是你会比别人更了解我。我很少会单纯凭感觉来判断一些事,但如果你亲自见到他,你或许就会赞同我。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,我觉得他是一个和我很像的人。”

老贼想起元仲辛玩世不恭之外的那一面,出言宽慰道:“你别想那么多了。丁二原来住的地方已经有兄弟去帮你守着了,他们现在没搬完,如果有消息会告诉你的。启贺的宅子那边是老莫自己带来的班子,丁牧南身份特殊,这次自己也带了人来。为避免他们发觉,只在外面留了人。”

“好,多谢。”

老贼诧异地瞧了瞧他,一巴掌拍上他的背:“还跟我说谢?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。老实交代,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
元仲辛叹了口气:“唉,我不是从赵公馆过来的吗,赵简她老爹问我,是不是想娶她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老贼笑得前仰后合:“那你怎么说?”

元仲辛一下从桌上跳下来:“我能怎么说?赵简她爹把她支开要跟我说话,刚问完,她就回来了,当然不能再说了。然后他家司机就把我送你们这边来了呗。”

“那你自个怎么想的?”老贼神秘兮兮地问。

“我自己……”

元仲辛忍不住看向旁边,那放着刚才赵简借给他的伞。他想起最近几天和赵简的相处,十分感慨。元仲辛从小到大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。他们头一回见面,赵简就让他吃了个大亏。她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人,又漂亮,说不被她吸引那是假的。元仲辛活得随意,也自认没什么人格,大大小小的麻烦没少招过,说过的话眨眼之间就可以不算数,骗过的人比走过的桥都多。可他不以情谋事,最不愿惹风流债,更没有给任何姑娘送过花。

赵简是第一个。

元仲辛其实不知道那一支花究竟为什么送了出去,也没有想送给赵简一支花意味着什么,似乎是随着自己的心、下意识就去做了。当他穿好了一身正装,想到晚上要见赵简、和精心打扮的她同赴晚宴,于是下意识地去买了一支花。

他拿着那一支花早早去了华胜居门口,有些心绪复杂地等待赵简的车,一次又一次设想她拿到花的表情。赵简下了车没向他走过来,他就忍不住要走向她。可是赵简问他怎么来得那么早,他却连一句“来等你”都没说出口。

那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,赵简似乎是不愿意嫁人的,她有她的大志愿。在赵简奔向理想的路上,她希望元仲辛陪她走到什么地方?他不知道。他们以前的生活没有交集,彼此都不够了解,现在只是因为一块怀表联系在一起。这块怀表找回来之后,赵简和他又要怎样呢?

“我现在还不知道。”元仲辛说。

老贼看他刚才沉默良久,大约也看出他犹豫不定。他掰过元仲辛的脸:“不如这样,我再给你看看面相吧。确实遇到桃花了吧?你看我算得多准。我这回不收你钱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元仲辛一把捂住了他的嘴:“别!我不想知道。”

老贼拿开他手:“我告诉你你一直对我有误解,我知道我这个人平时反复无常,但你不要侮辱我的职业素养好不好。我不是只有坏事说得中,我再和你强调一遍我算卦很准!”

“就是因为你算得准,我才不想知道。”

老贼脑子转了转,明白了他什么意思:“你担心以后结果不好,所以不想提前知道?可没准算出来你俩能走得很顺利呢,不一定就是坎坷的嘛。”

元仲辛死命摇头:“别别别,好坏我都不想知道。你让我安心当个傻子吧。对了,还有一件正事。我想请你帮我查一查丁牧南带来的人,今晚华胜居举行拍卖的时候,他们都在什么地方、做些什么。我怀疑我在华胜居后院碰见的人,是丁牧南派去的。当然,这只是我的猜测。”

老贼点头:“行,但要加价。”

“当然,老规矩。”元仲辛终于笑了出来。

老贼拿出签筒晃晃:“我也还有一件正事。你不是让我找人去给王宽递消息吗?那你猜猜,破庙里的事能不能成?”

元仲辛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我只能帮到这,他们接下来的事也只能看他们两个自己的造化。”他闭上眼睛,伸手去签筒抽了一根丢在桌子上,“啪”地一声响。

“来吧。看看别人的缘分。”

老贼探头一看,乐了:“上签!”

一支“枯木逢春”。

元仲辛长出了一口气:“挺好。”

他看着属于别人的上签,突然产生了一些复杂的心情,想开窗透口气。可开了窗户之后,元仲辛并没有轻松许多,只是心事重重地向外望。

老贼轻轻拍了拍他,替他关好门,自己去旁边那个小屋子睡了,只留下元仲辛呆呆站在窗边。不知他是在看雨落在积水里的涟漪,还是在听雨的声音。


送走了元仲辛,赵望野和闺女对坐无语。茶喝了好几杯,话却不知道从何问起,最后还是赵简主动介绍了元仲辛的一些事。只是赵简不想告诉她爹自己是在帮他准备生日礼物,对结识元仲辛的过程语焉不详,倒让老赵更加不放心。赵简听她爹复述梁竹上回来家说的话,有些哭笑不得。不知道元仲辛究竟给梁竹留下了多少心理阴影,竟然搞成这个样子。

不过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,元仲辛确实把梁竹气得不轻。不管梁竹是语重心长还是横眉瞪眼,元仲辛根本我行我素油盐不吃。梁竹是元伯鳍的朋友,本就看不惯元仲辛的做派,和他关系并不是很好,只是替元伯鳍管束而已。况且,梁竹自己好像也有一个弟弟,很是懂事省心,他压根就没有管过这样的弟弟,也难怪对元仲辛如此头疼了。

还挺有意思。

“爸爸,你放心吧。我知道该交什么样的朋友。”

“嗯。”赵望野点点头:“那就好。我刚才看这个元仲辛也没有梁警官说得那么……”他想了半天,没蹦出合适的词:“反正你自己注意点,有什么事告诉我,我给你做主!”

赵简笑着点点头:“好。”

和赵望野道了晚安,赵简自己回了楼上卧室,有点累,她得休息休息。躺在床上,她一侧头,看见了窗台上那朵花。裴景无故失踪之后,赵简的花瓶里有几天没放新鲜的花了。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今天发生了许多事,她却一直捏着这花。回了家之后,还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花瓶里。

赵简觉得有点想笑。

她从小到大收过各种各样的花,都是一束一束的,尤其是近两年想要和赵家联姻的人,动辄就是一大捧摆到她面前。那么那么多花,是给赵家大小姐、给赵公馆、给赵家未来的继承人,所以要出手阔绰,要足够吸引人,恨不得被所有人看见“赵小姐收了我一束花”。可是赵简不喜欢。赵望野喜欢种花,所以她家里种了许多花,她又不是没见过。

赵简只是想收到一支单纯的花。一支出其不意、不被所有人紧盯着,不送给目的和注视,而是送给她这个人的花。

就在今天,这支花被元仲辛递到她手里了。

赵简有点睡不着,起身打开窗户迎接雨丝。


雨下了很久,两个失眠的年轻人在等同一个月亮。


【未完待续】

ps:

我犹豫了很久是“一支花”还是“一枝花”。这两个字我都见用过,也没查到究竟该用哪个字。按我的理解“一支”是花店人工包装好的那种单独的,“一枝”像从树上直接撇下来。我想着小元是特意去店里买的,不是顺手摘的,所以我用了自然气息更少的“支”。但我现在不知道这两种用法是不是都对。我以前学中文,但学得不咋好,知识不牢固,反而只落下纠结较真的毛病。不用错字对我来说是蛮重要的一件事,如果只有一种用法的话,我还是想用正确的那种。

因此我想求助万能的网友,关于“一支花”和“一枝花”究竟该怎么用,最好比较有根据的。帮我解答疑惑的朋友可以搞一个人物进接下来的七斋篇客串。非常感谢!

另:莫白朗不算是新人物,虽然人设有些变动,但对应的是没藏宝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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